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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发展才是硬道理

昨晚,拜登正式签署了酝酿已久的,政府补贴超过520亿美元的《芯片和科学法案》。

法案具体内容不展开,其主要目的就两个:强大美国芯片产业、封锁中国芯片。核心还是维护其科技霸权,打压中国科技进步。

而且,它还要联合他国一起搞围追堵截,连假装正义都不要了,直接赤裸裸地真小人。

不过,说这些是非道理也没啥意思和意义了。美国打压我们不是一天两天了,包括打压可能威胁其霸权的盟友,比如当年搞掉日本芯片,等等此类,早已罄竹难书。对中国来说,关键还是怎么干好自己的事情。
其实,没有美国加码打压,我们也该检讨下自己的芯片策略和打法了。国家重视芯片不是一天两天了,投入也不算少,为啥依然如此被动?这个要解题并且解决了。

问题出在哪里了呢?这些年经常有机会和科技界,包括硅谷一些华人企业家交流,尤其2005年做了一些张忠谋和台积电的内容后也一直在关注这个产业,从中获取到一些信息,也有点观察思考。
总结起来,问题就是我标题讲的,我们的芯片产业需要更狠的人干更硬的事:真正能打大仗的人,更能打好仗的策略与方法。
先说人。
纵观全球芯片产业发展与转移,没有哪一次不是由狠人型企业家持之以恒长期领战完成的。美国德仪、IBM、英特尔如此;日本日立、富士通、东芝如此;韩国三星如此,包括中国台湾台积电能打起来,也是如此。
中国这些年涌现出很多优秀企业家,但芯片产业缺狠di人。先有厉害的人,还是先有厉害的企业,不是鸡和蛋这种难有清晰答案的关系。它的关系很明确:要先有厉害的人。
我们在家电、通信、互联网科技、以及曾经饱受欺辱的面板屏等产业突围、崛起,首先也是我们有一批如任正非、张瑞敏、何享健、马云、马化腾、王东升、李东生等等卓越企业家和企业班底,以及持续地抗战。
芯片为什么没有这样的企业家队伍呢?包括相对能打的中芯国际也总是人事动荡。前几年出了个狠人紫光集团赵伟国最近还被带走了,看来也是一声叹息。。
或许是我们的芯片企业家还在奋斗中吧。但要么没有狠角色,要么有狠角色,却走马灯样换人,这是很难搞成事情,尤其很难搞成芯片的。因为芯片一出手就是世界大战,而且是既日新月异又漫长艰难的战争。
这个问题,是需要好好反思的。国家在后续的扶持政策中,尤其要好好思考与考察一下。要找到真正有能力,有决心,有使命的人,然后去支持。别扶错了人。
再说事。
最重要的是,要聚焦、捏拳头、对准城墙口冲锋,真正集中力量办大事。
这些年,我们从政府到民间都在加大芯片投资,甚至是芯片置顶,但很难说做到了聚焦和集中力量办大事,有些甚至做反了。

一是钱要聚焦。任正非说,芯片不是钱砸得出来的,但没有钱,芯片也是砸不出来的。而且,不砸大钱都不行。芯片,尤其芯片制造是个大钱游戏。一座先进工厂光投资就动辄千亿、几千亿,没大钱是干不成的。

我们现在最头疼的就是芯片制造,在这个领域,全世界也就那么几个大公司在主导战争。这其中的每个公司都比我们加起来的力量还大,钱还多,他们相互间的竞争都非常惨烈,一不小心就会人仰马翻。我们要在这种局面下追赶,不出大钱并且集中力量捏出大拳头来,成功可能性几乎是零。
但我们过去,包括国家大基金的投资,基本上是撒胡椒面的搞法。力量本身就有限,还被如此分散,对应到竞争格局里,无疑是堆木筏子撞航母。这样去打仗,成功就真的只能靠敌人自己垮掉的奇迹了。

但芯片是不相信奇迹,也没有奇迹的。无论当年的日本,还是后来的韩国,后来者的追赶,没有哪一个不是举国之力,并且力出一孔,持续抗战,才获得成功的。

最近,芯片领域的不少人因为违法违规被采取了措施。但讲句难听的,就算这些人不违法违规,而是兢兢业业,按照之前那种撒胡椒面,甚至炒股式的做法,最后也都是个热闹和陪跑,最重要的是不断错失机遇。

很多人都讲,我们能搞出两弹一星,为什么就搞不定一个小小的芯片,搞不定光刻机。理由千万条,其中最重一条就是,我们没有集中力量,像搞两弹一星那样去搞芯片。

如何集中力量呢?钱要聚焦,事也要聚焦。国家应该更强势地发挥主导作用,以我们本身就有的制度优势,更紧密政企合作、业界合作。日本当年的经验就值得参考。
1976年3月,日本启动了“DRAM制法革新”国家产业计划。由政府出资320亿日元,联合日立、NEC、富士通、三菱、东芝五大企业再筹资400亿日元,总投入720亿日元作为基金,由日本电子综合研究所、计算机综合研究所牵头,设立了国家性科研机构——“VLSI 技术研究所”,集中力量以DRAM 为核心强攻芯片产业,并且一出手就做了超过10年,最终指向超越美国的长期规划。
在这个计划的强有力运转下,日本不但实现了芯片崛起,而且实现了核心设备国产化,形成了从上游设备、材料到中端研发制造再到下游产业应用协同的成熟产业生态,并最终超越美国,成为了芯片新霸主。
而且,不到10年,日本就完成了堪称惊人的超越。到1985年,日本已是全球最大芯片生产国。1988年,全球10大半导体企业6家来自日本。到1989年,日本芯片的全球市场已高达53%,美国则下降到37%。

虽然后来因为美国穷尽手段的打压,包括扶持三星,乃至台积电来抑制日本,并最终打垮了日本半导体产业的优势,但日本当初集中力量的经验,依然有极好的参考意义。事实上,包括韩国半导体发展起来,也是因为集中培育了几家大公司,而不是全面开花。

我国本身具有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制度优势,甚至还因此被国外市场派诟病。但不客气地说,相关部门对芯片产业的发展引导与支持,是既没发挥好我们的制度优势,也没有尽到以产业规律科学市场配置的应尽之责
接下来的发展中,实在应该痛定思痛,扭转这种撒胡椒面,遍地开花的做法。真正聚焦形成合力,捏紧拳头去打仗。郎酒董事长汪俊林搞郎酒庄园时曾和我讲过一个话:不要搞阳光普照,要形成激光去穿透钢板。这对当下的芯片,也是很有现实意义的

比如,通过产业重组或政府扶持,在必须突破的关键领域,锻造出一两家,而且只重点到那一两家真正有规模有质量,也有卓越企业家精神的龙头企业带队,并同时打通整个产业生态协同。把钢用到刀刃上并且力出一孔,局面或许就不一样。

而且,不光是研发生产端的协同,也更要包括市场应用的协同。有了巨大的需求市场,这也是我们现在的一个优势。这个市场一定要本国优先。如果我们做出来,自己的市场都不用,不买单,那也很难起步和突破。
日本半导体当年能起来,也与它用好了本国需求市场,有很大关系。团结就是力量,大家众志成城一起往上打,不能各自为阵,甚至低水平内耗、内卷,这很关键。
我们现在还有个问题,一个企业搞出一点东西,刚能赚点钱,其他就跟过来内卷,这样就自废武功,拖累整体往上往前走了。
当然,要干成这个,还是得准备一大笔钱持续投入,甚至要做好持续亏损还能扩大亏损,亏到对手受不了,再谈胜利的准备。

我们现在正加大政府投资。我们对很多基础设施那么长期主义,那么舍得投,为什么不用那种精神和力度来投芯片呢?应该投!
因为,芯片,已经是经济社会的基础设施啊!!而且是我们必须干起来的基础设施。它不光关乎产业安全,也更是关乎未来竞争力,以及巨大经济社会利益。

最后,解决卡脖子问题,我们当然要自主,但也还是要广交朋友,互惠互利,产业合作。即便我们集中力量搞芯片,这个战争也不是短期就能打赢的,包括打赢战争本身,也不是自己单打独斗就能成的事情。

美国已经有那么强的基础,都还到处拉帮结派,我们作为后来追赶者,也实在应该在信心、决心的同时,开放、合作、共赢。甚至,只有开放、合作才能赢。

要让世界看到我们的光明前景与友好友善。另外,牌都打这么明了,我们也不要怕秀肌肉,怕什么利益结盟了。要让有关者看到在这个事情上与我们合作的巨大利益,以及不与我们合作就会失去未来的巨大风险。

尤其要用好我们足够大的市场筹码。这个市场,可帮助我们自己更好地发展,也可增进我们的对外合作,巩固产业链安全。
且,这两者本身就是相辅相成的。我们的不少产业都有这样的故事吧,开始是围追堵截,然后看到我们挡不住,就开始合作了。
比如,华为在通信设备里面,西方企业起初就是想打死我们,后来一看打不死,那就大家既竞争又合作,一起做大蛋糕吧。华为在芯片领域也一定会这样的,就是美国人看到华为打不死,那就不如又合作吧。
想尽办法吃独食,吃不了独食,那就合作搞大蛋糕一起吃吧,别自己啥都没得吃了。利益博弈,大家基本上都是这个套路吧。
美国现在就是要吃独食,不让我们吃。但办不到的。我们要让世界看到这一点。
无论美国闹多厉害,给我们制造多少麻烦,给世界增加多少不确定性。只要我们坚持改革开放,坚持经济建设,坚持发展是道理,坚持让14亿人真正过上美好的生活,坚持与世界共赢共荣,以下都将是确定的:

中国必将是全球最大市场和全球最大经济体。包括美国本身,也不能承受失去这样的中国市场之严重后果,更无论他国。

这就要回到老生常谈的问题——发展才是硬道理。事情的关键还在于:

我们是否能发展好自己并对世界贡献积极力量,以及外界是否相信我们能办好。

只要我们能,只要外界相信我们做到,那我们就会既得势,也得道,最终得道多助,让美国人的围追堵截不攻自破。

美国人现在,应该是相信我们能做到的,所以制造很多麻烦出来防止我们做到。同时,美国人也一定是到处说我们做不到,甚至吹牛逼说它会让我们做不到吧,所以煽风点火,生拉硬拽,继续要人认它当大哥。

我们该怎么办呢?应该杜绝狭隘的民族主义,甚至民粹主义,更开放、更理性、更友好,更主动地加强对外沟通与往来合作,让人相信,我们不但能做到,还能做好。
只要我们能赢得更多朋友信任,能做到做好,包括让美国人也清晰且清醒地看到我们的发展是挡不住的,合作才是有利于它的正途,他们也都会跑过来继续做朋友的。
所谓分久必合,合久必分,所谓和平是打出来的,所谓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,大概也就是这么个道理吧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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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章来源于互联网:中国芯片需要更狠的人干更硬的事(底稿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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